他显然调整了路线,不再追求直线距离,而是迂回地绕开一些可能潜藏危险的地形。
车速不快,但每一次转向、每一次越过沟坎都透着十二分的小心。
车辙在荒原上蜿蜒,像两道小心翼翼的伤口,缝合着无垠的死寂。
我紧握着方向盘,眼睛死死盯着前方车辆的尾迹,不敢有丝毫分神。
刚刚发现的废弃营地像一块冰冷的铁,沉沉压在心口,不断提醒我这里的残酷。
美景依旧在窗外铺展,雪山的轮廓在阴沉的天空下显得更加锋利,像巨兽嶙峋的脊背。
对讲机里偶尔传来张野简短的指令:
“注意左侧,那片洼地可能结冰。”
“跟紧,前面要过一片河滩,小心陷车。”
他的声音成了这片死寂世界里唯一的导航和慰藉。
时间在颠簸和紧绷中流逝,天空的颜色愈发深沉,从铅灰色逐渐向墨色过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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