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匹“身披铠甲”的枣骝马拉着马车于街道上疾奔,驭马者乃是个金发碧眼的胡人男子,长鞭一甩,那马儿就跟踩了风火轮似的穿梭而过。

        很快,又有几个小队官兵从侧边紧追而上……呃,“紧追”二字用的或许并不恰当,前头那车实在太过迅猛,乃至官兵拦截亦被撞飞。饶是长安百姓见惯“世面”,也难免不被这辆“遇摊掀摊,遇人踩人”的车驾所惊,人人避之不及,光天化日,竟由得这狂徒在长安大街上畅通无阻。

        此刻车厢内又是另一幅光景。

        柳扶微被这波动荡颠得简直想吐,脖子上的钢丝没撤,卡在勉勉强强还能呼吸的程度,想吐也吐不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哭也哭不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觉得自己应该是被吓到魂魄离体了,否则看着眼前这三人,怎么可以仍直挺挺坐在地上,而不是当场昏厥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 眼前这一幕,要多诡异有多诡异。

        先不说那个妖女一上车,就扭着脖子转着胳膊肘发出“咔嚓咔嚓”宛如骨折一样的声音;“薛达”一把撕下人/皮/面/具露出本相,单看半张脸还算俊秀,可右眼边一道森然可怖的细碎疤痕几乎延到耳际,不知给谁削的仅剩半只的右耳,在昏暗的车厢内隐隐还透着点荧光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最可怖的当属那老媪,之前离得远没发现,灰色的宽袍下是缠满绷带的身体,绷带上渗着黑红的血,露出的肌肤瘦骨嶙峋,简直像包着层人皮的白骨精……还是七老八十的那种。

        要不是外边还能听到路人们的惊呼声,说这仨从阴曹地府来的她都敢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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