队伍最前方,则是一个高踞于雄健黑马上的挺拔身影。
玄色银线的窄袖缺胯袍,外罩一件猞猁毛领风氅,腰束蹀躞带,配横刀,即使隔得甚远,乐瑶也认出来了,是那位救了她的、踝关节脱臼的都尉……她下意识还朝他蹬在马镫上的长腿望去。
但太远了,看不出什么来。
“那是岳都尉,他长得凶,却真是个难得的善心人呢。”
周婆顺着她的目光看去,压低了声音,絮絮叨叨:“前天夜里那阵仗可吓煞人咧!先前那个解头张五和他的两个走狗,被岳都尉命人拖去审问后,在他包袱里搜出不少女子衣物,不少还带血迹呢!这下证据确凿,下令打了一百脊仗,还未打完人便断气了,真是便宜那杀才了!听那些军爷说,这张五常借着押解犯人之便凌虐犯官女眷,害了不少妇人呢!”
她愈说眼愈亮,竟有些兴致勃勃。
“后来岳都尉派人接了班,成了咱们新的押解官。他心肠是好的,将我们接到西城驿歇了一夜,查了文书,见我等犯的都不是那等作奸犯科之罪,便命人烙了糜饼、买了几条旧毡毯予我等吃用,又跟驿丞要了这两辆牛车,专给我们之中的老弱病残乘坐。”
周婆说书般连比带划,还指了指乐瑶:
“你也多亏了这位岳都尉,你那会儿就剩一口气了,西城驿一时也寻不到好医工,你叔父说你服的是乌头丸,此药仅一铢便能致命,还是岳都尉命西城驿的驿卒搜罗了些绿豆、甘草,煮成汤,硬是给你灌下去,你狠吐了一夜,也是你命不该绝,竟真的熬过来了,今早动身,你还未清醒,我便将你背上车歇息。”
乐瑶静静听完,也悄悄伸出三指,给自己搭脉查体。
原来原身吃的是乌头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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