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百次,几万次,我都想过要杀死她。甚至有时候以为我的确这样做过了,要不然我面前,我身边的佩格莉塔为何像即将消失一样冰冷、虚幻,她不是蛇、也不是人类,而是一抹被强行锁住的幽灵,我的内心知道,我的愤怒也是因此而起。我能杀死她,杀戮是世界上最轻易的事情,可是我想要得到的,是与之相反的事情,于是它便成为了能战胜死亡的伏地魔大人,另一桩无法抵达的地标。
汤姆里德尔抓起佩格莉塔,凝视她的眼睛。记忆就不断地涌出,所有人都在长大,唯有她在不断回退,从春天倒退到冬天。当然,他知道不间断的摄魂取念会有后遗症,这加速了她的遗忘。可她向来不设防,她的一生,就像一本书摊开,谁都可以翻看,谁都可以看到,他还孱弱、一无所有的童年、少年……那些被任何人提起走足够让他暴跳如雷的事情,同她无聊的、甜腻的甜品、那些无用的朋友们堆放在一起,一样无足轻重。他知道……如果退化到一定程度,佩格莉塔也会像是忘记她当蛇时曾经杀过的蝼蚁一样,忘记掉汤姆里德尔,伦敦孤儿院的小孩子。一切就会像是从未发生。
可恨,可恨!
愤怒是真实的,恨意也是真实的。
佩格莉塔与生俱来的敏感,总让她能看到她的坏朋友在想什么,现在有什么样的心情。有时候,她想,哇,汤姆可能真的在憎恨我。但她搞不懂恨是什么,至今为止,她也没有真情实感地憎恨过任何一个人!可是汤姆却领先于她学会了这些……我还有什么什么事他没能学会的?她忧愁的想,所以他才会将憎恨投递向我吗?
她的无忧无虑会遭致仇恨、她的快乐会遭致仇恨、她的轻盈会遭致仇恨、生日会遭致仇恨,圣诞会遭致仇恨……她去找仇恨是什么,魔法辞典带着少女翻到了与爱相反的那一页,她于是知道,恨在爱的背面。她把脸贴在书本上,我与汤姆仅有这样一张薄薄的书页的距离了。
“阿芙拉埃弗里死了。”汤姆里德尔偶尔会跟佩格说外面的事情。
“我不记得了。”
“你得记得。”汤姆说,“这得感谢你,找到了你的亲人,我才能盯上她,知道埃弗里家的诅咒,让她听命于我。”
“我不记得了!”佩格的语气更硬邦邦了,“我想听点其他的,比如——蜂蜜公爵有没有上新品,或者森林里的小狗有没有生第二窝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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