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又骤起,宫灯晃,影乱舞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从那之后,我就不碰任何我觉得可疑之物。渐渐地,我有了不吃重样食物的名号,还因此被父皇责罚过。那画里中毒的人,在我身体康健后,消匿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暗云被吹散,天幕露出黑的底色。

        不知谁用金刀在其上割了一下,一弯细条条的月,亮灼灼垂着,像是要钩住些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黎慕白思忖半晌,问道:“殿下可否去打探过这卷轴的来历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母后在世时——”赵曦澄顿住,眸底瞬间像覆了玄冰,“母后已逝,我不想再添其它枝叶。这卷轴,是她留给我的唯一念想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黎慕白见他神色微妙一变,旋即明白他语中之意,便问道:“那殿下有没有查过身边之人?能让你的未知遭遇如此契合,定是熟谙你之人做下的手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身边的人,在我中毒后,我就找各种理由全换了,父皇因此事对我又好生一顿责罚。随后,我在京中一处偏远之地寻了一个木作师傅,让他打造了这个双层画匣。此后,画就一直置于其中。匣子有两道密码,密码只有我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黎慕白心里“咯噔”一跳——所幸他打开画匣时,她避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赵曦澄眸光转暗,深吸一口气,语调罩了一重寒意:

        “可那卷轴,隔段时日,就有不同画作出现,且每次出现在画布的位置均不同。画作里的人,会身涉各种凶险。而我,亦如画中之人,与他陷入同样的险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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