甘聆是个极容易满足的人,曾经有人指着他鼻子,痛骂他生活贫瘠乏味到极致,鱼离不开水,他离了邬荧就活不成!
这当然是恼羞成怒后的愤恨之言,来自邬荧某个爱慕者的阴阳怪气。
甘聆却想,她说得对,他离不开。
甘聆第一次见到邬荧是在孤儿院,他记得那是个很寻常的傍晚,在天与地的交际处,熨着片片纤维状的橙红,院长奶奶手里牵了个小女孩,告诉他们这是妹妹。
但她不像孤儿院的小孩。
甘聆想,他是被遗弃的,孤儿院的小孩大多都是被父母遗弃的,他们呆呆的,傻傻的,笨手笨脚,天生愚钝或残缺。
邬荧不同,她和孤儿院的小孩都不同。
妹妹。
妹、妹。
是妹、妹。
甘聆无声地重复,他和其它小孩一样,都好奇地抬着头,心中怀有天然地、柔软又说不清的古怪喜爱,仿佛对待每周四中午才有的、珍贵的酸奶,小心翼翼地观察新来的———妹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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